火车向南行驶着
透过傍晚雾霭中的山中小城
远古的梦唤着我 闭上眼吧
仿佛有山间雾气的水滴打在脸上
大山低沉着铁青的面庞
声音回荡在山岙之间
松开紧皱的眉吧
阳光会照在身上
你属于这里 你会是山林之子
星星点点的路灯蜿蜒向远方
小车的灯光闪烁于楼房民居之间
未名河上漂泊着浮萍与秋夜
黑夜中雾愈浓 躁动的心愈静
以俯瞰的姿态穿梭在铁路之上
万物过眼 不过一瞬
如此一番 参见众生
翻山穿山绕山 渡水跨水横水
穿越了无数灯火与桥隧 昼夜与四季 平凡与伟大
你会由衷赞颂这铺满大地的道路
宛如你沉入黑夜时的一声声低语与沉默
下雨或许不是越野的最佳天气,但却是品味一座浙南小城的最好方式。
深夜面馆,点了一份炒粉干,开放的后厨里,煤气灶轰的一生点了火,继而听到打蛋、倒油,煎鸡蛋滋滋作响,锅铲与大铁锅摩擦的蹭蹭声,收火,铲声,一份热气腾腾的粉干端到桌前,这大抵就是锅气的由来。
饭后一个人躺在街边小旅馆的床上,关了灯闭上双眼感受这条街道,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隔壁楼某个窗户的破旧塑料雨棚上,透过纱窗还听闻到街上三三两两的人声、电瓶车声、轿车声,喜欢这种小城的感觉。
绿皮车上叫卖乌梅奶贝的售货员,极富表演天赋却坦言自己没文化只读到小学就出来打工的河南小哥;比赛日志愿带我去起点的政府公务员大哥,微信名叫“松阳热心群众”,看着他的群名我一度以为是骗子,搭上他的车后,他说自己的同事全都被拉去当志愿者了,于是自己也报了这个比赛;志愿公益,不愿收一分工资,“给钱的话谁还来这里吹冷风啊”,操着一口松阳话的一车欢声笑语天狼救援队队员;在上海虹桥开了三年超市,因为政府规划超市关门而转移到北京,又开了十八年超市,直到供养的两个女儿成家之后方才回到松阳的滴滴司机阿姨;火车上隔壁座突然掩面哭泣的马尾辫姑娘;十几年前饱受腰椎间盘突出问题困扰,花费数千元治疗无果,最终在杭州一家正骨小店80元清除病根的司机师傅……旅程中的这些人每个人的故事都那么鲜活生动,那位曾开超市的司机阿姨甚至聊到给自己带来幸福的两个女儿时,或许是太多记忆涌入脑海,或许是聊到深情之处,导航走过了几个路口都没有发现,我也没有打扰她,直到她从记忆中忽然醒来,匆忙告诉我“不好意思哈,价钱都是一样的”。
我曾感觉自己的人生轨迹与他人之间存在一条鸿沟,我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满意,我向往着别样的生活,或许是漂泊的,或许是在一座小城。我渴求了解更多人的故事,尤其是来自那片我不熟悉的土地的人们的故事。而当我真的来到小城之时,我却无法发现这些小城的人们和我有怎样的不同,他们如同我一样开朗、健谈,亦如我一样平凡却充满人生的故事性。
待人处世最重要的就是真诚,你只要捧着一颗真心去,必然不会空手而归。请相信世界的美好。
火车上兀然哭泣的女孩
泪水划过落你的面庞
如果你需要的话,我可以给你一个肩膀
点亮的手机屏幕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故事
你着一身正装,扎着一根漂亮的马尾辫
大大的行李箱你没放到行李架
或许下一站你即将抵达
在遂昌你下了车,是着急返回还是
有一个不得不在这里留下的理由
'Tis not too late to seek a newer world.
Push off, and sitting well in order smite
The sounding furrows; for my purpose holds
To sail beyond the sunset, and the baths
Of all the western stars, until I die.